工業(yè)局錢仁德局長手下,有一個漂亮女干部,叫王桂香,三十歲不到,人長得特美,當(dāng)時金東縣干部圈子里議論說,金東縣還有這么一位美女,實在養(yǎng)眼!錢局長真是艷福不淺,天天看美女也飽了。這美女身段線條分明,走起路來娉娉裊裊,一張粉白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媚人的大眼,另有一副好嗓子,唱起歌來像歌星似的。她大專畢業(yè),有一股成熟女性的美,舞也跳得好,什么三步四步、小拉、交際舞都行。
這個美女,大專畢業(yè),不肯去外地吃苦,便在工業(yè)局里當(dāng)了一名文秘人員,后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。因人漂亮,每次縣委書記朱有才到工業(yè)局來檢查工作,錢仁德都帶上她參與接待,酒足飯飽以后,都會安排到單位“自助歌舞廳”去樂一陣子。那王桂香亭亭玉立,款款蓮步,回眸一笑百媚生,讓朱大書記神魂顛倒。這朱有才書記原來是一所林業(yè)大學(xué)的畢業(yè)生,偏巧畢業(yè)時碰上文化大革命,政府不安排,哪兒來回哪兒去,他只得回到金東縣農(nóng)村。文革后期,憑著他的文化程度,三混兩混,在鄉(xiāng)鎮(zhèn)當(dāng)個“土記者”,改革開放后又抽調(diào)到縣里來當(dāng)秘書,憑其“筆桿子”,三干兩干,又派到了一個鄉(xiāng)鎮(zhèn)擔(dān)任領(lǐng)導(dǎo)職務(wù),1983年國家文憑熱,他一步頭竟被“走紅運”當(dāng)了縣長,一年不到就擔(dān)任了縣委書記。因他出身貧苦,當(dāng)年家窮,在農(nóng)村找了一個村姑,長相平平,又沒上過學(xué),只會干活,農(nóng)活家務(wù)樣樣在行。他當(dāng)了縣委書記以后,多少人幫忙,讓書記老婆出來干事,人家選了許多好崗位,她因沒有文化干不起來,最后她自己識相,在金東賓館選了一個洗碗工的工作。她說這項工作熟悉、好干,又能拿到錢,又是正式工,比在家種田好。沒想到這份工作反而給書記臉上貼了金,“書記老婆洗碗”這個“事跡”不脛而走,驚動了京城大記者。《光明日報》發(fā)表了一篇長篇報告文學(xué),叫《天之嬌子》,專門寫了新縣委書記朱有才的動人事跡,其中最感人的一節(jié)就是《書記老婆洗碗》。
書記當(dāng)了一年,各路吹喇叭、抬轎子的蜂涌而上。朱書記習(xí)慣成自然,并不當(dāng)回事,但對錢局長手下這位副主任,他倒是一見鐘情。見慣了“村婦”的朱有才,面對眼前的俏麗佳人,就像過去書上和電影上的嬪妃一樣,實在讓他神魂顛倒。雖然他常常聽到“拒腐蝕永不沾”的教導(dǎo),也深知歷史上多少“國家棟梁”被“美人計”擊倒,但他還是不能自禁。他說,古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(guān),英雄都過不了,我不是英雄,我還能過得了嗎?于是他屑屑末末都想占有王桂香。
在錢局長提供的卡拉OK廳里,朱有才摟著王桂香,翩翩起舞,他右手摟著王桂香的腰,有時裝做有意無意在她的腰上捏一下,結(jié)果王桂香并不反感,他左手抓住王桂香的右手,有時又裝著有意無意在她的手心捏一下,結(jié)果王桂香還是沒有反感之意。這樣三場舞下來,三回卡拉OK下來,朱有才已知道時機基本成熟了。這天,舞會結(jié)束,朱有才對錢局長等其他人打了個招呼:“你們幾個先走,我留下來一下,王桂香說找我有點事,我們談一會兒就走?!北娙嗽缇涂闯觥柏埬仭绷耍⒓磻?yīng)著“好!好!”退了出去。這邊朱有才與王桂香找了一包間,坐了進去,三句話還沒談完,朱有才就把王桂香摟到懷里,邁開了歷史性的“第一步”。
原來,這王桂香早就看出朱有才打她的“心思”了。自從她參加第一次接待朱書記以后,朱有才書記來工業(yè)局次數(shù)突然變得頻繁起來,幾乎是三天兩頭來。來了就必須點名或繞著彎要王桂香參加,飯后必須要上舞廳。因為朱有才畢竟是有身份的人,縣里一般老百姓舞廳他又不敢多去,所以都是到一些好的單位、好的企業(yè)自辦的舞廳去。當(dāng)時中國正盛行唱歌跳舞之風(fēng),一般稍微好點的單位都備了舞廳,專供領(lǐng)導(dǎo)“娛樂”用。朱有才與王桂香對于金東縣單位自備的舞廳幾乎都嘗遍了。他們一到哪家,哪家都會熱情接待,周到安排。原則上都是讓他們包場,所以當(dāng)年金東縣有一句傳言:當(dāng)舞廳里有人喊,清場了,清場了!大家都有數(shù):朱有才來了。
當(dāng)時的金箔廠,已是金東縣有點名氣的企業(yè),當(dāng)然自備了一個相當(dāng)像樣的舞廳,音響燈光都是一流的,所以朱有才、王桂香經(jīng)常過來。時間一長,大家都知道就這么回事了,干部圈子里,朱有才有時也不回避了。錢仁德“獻(xiàn)寶”有功,日子也好過多了,還常常受表揚。
王桂香“獻(xiàn)身”朱有才,原先也有她的想法,她結(jié)婚好幾年了,一直夫妻分居,愛人在外地工作,常常一個月回家一次,她青春年華,欲望旺盛,“三分自留地里”缺少雨露滋潤。白天忙工作還好,經(jīng)常晚上夜里騷動難熬,所以她想借助朱有才權(quán)力將夫君調(diào)過來團聚。誰知,搭上朱書記以后,她反而不提夫妻團聚這碼事了。她覺得丈夫不調(diào)過來,她與朱書記“偷歡”更方便了。除了這個原因,還有一個原因,她認(rèn)為自己到現(xiàn)在才是個“小小的副主任”,跟著你朱書記“干”,為金東的“革命事業(yè)”而“獻(xiàn)身”,你朱書記不可能不考慮我的前途吧?不知哪位哲人說過的,人與人的交往,都是需要與被需要的關(guān)系。這一點,朱有才與王桂香都心知肚明。雖然直到他們最后“分道揚鑣”,朱有才也沒給王桂香安排一個“好位子”,但她信他的解釋:“沒來得及”。
朱有才不顧“丟江山”,不顧金東百姓背后對他“指手劃腳”,不顧他家鄉(xiāng)父老罵他“忘恩負(fù)義”,寧愿為一個女人而“在所不惜”。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,他從沒對外人說過,這就是王桂香“床上功夫”絕對。他與原配結(jié)婚也快二十年,兒子也十多歲了,可每次過性生活,他老婆都羞羞答答,燈必須要關(guān)著,有時上衣也不肯脫,不想多說話,也無話可說,最多就說:“你要來就快點,明早我還要起早下田干活呢?!弊藙菀彩嵌嗄暌粦T制:“狗爬式”??墒?,遇上這王桂香可不一樣了。王桂香的“床上功夫”,他過去只在書上看過,王桂香讓他“視野開闊”、“聞所未聞”、“耳目一新”,真正體會到為什么外國人夫妻同房叫“做愛”。原來他只知道中國人叫做田、做木匠、做瓦匠、做漆匠,凡是帶做字的,原來都是精工細(xì)刻,十分講究。這“做愛”,原來也是可以評高級職稱的,在王桂香身上他懂得了“做愛”的真正含義和真正價值。因此,每當(dāng)他心情不愉快或者心情激動的時候,他都會從王桂香身上找到感覺和快樂。打他與王桂香“勾搭成奸”以后,他再也沒有碰過原配老婆了。他認(rèn)為,碰他老婆,等于自己左手握右手,一點感覺也沒有。
這天,他又不聲不響躲進了王桂香的家中。開始他心情很不好,與何大福鬧了那場“戲”,他騎虎難下,氣急敗壞。與王桂香沒談幾句,便對她發(fā)狠:“我一定要設(shè)法整掉他!”王桂香對何大福并沒有壞印象,過去何大福在化工廠當(dāng)政工科長的時候,她就久聞他的大名??吹街煊胁艢獬蛇@個樣子,她便規(guī)勸道:“你下一個干部還不容易嗎?氣成這個樣干啥?可是人家何大福干得好好的,也沒犯什么大錯誤,就是因為不同意幫花圃鄉(xiāng)辦廠,人家有人家的想法,你何必非要將人家下掉呢?你支持了花圃,打擊了金箔廠,不是它對它嗎?”“來!來!不要氣,我們喝酒”。說著,王桂香倒了兩杯XO,那時內(nèi)地一些“上層次”的人也開始學(xué)洋味了,偶爾也搞點洋酒喝喝。
“來!我敬你一杯!”王桂香端一杯遞給朱有才,一杯端在自己手上,咯咯笑著,逼著朱有才喝。
朱有才情緒緩和了下來,接過杯,呷了一口,問:“小孩呢?”
王桂香有一個小男孩,才三歲,已睡在另一個房間。
“放心吧,早睡著了?!蓖豕鹣阏f著,坐到了朱有才旁邊沙發(fā)上。喝了兩口以后,王桂香立即摟住朱有才啃了起來。
朱有才情緒很快被調(diào)動起來,立即在王桂香身上摸了起來,從上面摸到下面,順著腰部滑下來,欲摸王桂香的下身。
“不要急,先洗洗干凈?!蓖豕鹣銚踝×酥煊胁诺氖?。
“好,哪個先洗?”
“一陣洗”。
那時候,王桂香家的浴缸很小,兩個赤條條的人躺在浴缸里,只能一個趴一個。這邊水放著,嘩嘩直響,兩個人抱著、親著、摸著、嘻嘻直鬧。朱有才望著王桂香雪白如玉的胴體,摸著王桂香滑溜溜的皮膚,難受至極,就欲在浴缸里“解決戰(zhàn)斗”。
“不行!上床?!蓖豕鹣阌X得浴缸太小,展不開,不能盡興,非要上床。
匆匆涂了些沐浴露,上下沖洗干凈后,朱有才抱起王桂香上了床。朱有才剛躺到床上,這王桂香就撲了上來,全身趴在朱有才身上。然后用唇、用乳房、用雙手,對他身上全面“進攻”。她用嘴唇舔吻著朱有才臉上每一塊地方,接著轉(zhuǎn)向他的耳根、頸脖,順著而下,移向他的胸口,舔吻著他的小乳頭。按著往下移,舔吻他的肚皮、腰部,然后用她的豐乳輕輕擦揉著他的“小弟弟”,等到“小弟弟”堅硬如棍,王桂香又一頭埋在他的褲襠里,用嘴唇熱舔著他的“兩個蛋蛋”。朱有才深身舒服到了極點。接著王桂香用手抓著他的“小弟弟”,用嘴從龜頭慢慢舔吻著,然后一口將龜頭全部含在嘴里,用吐液上下滑動,同時她還用右手輕輕翻動著,朱有才舒服快活得如騰云駕霧,“啊唷啊唷”叫個不停。每當(dāng)這個時候,朱有才都會想:封建王朝,皇帝也不過如此吧。
“啊喲,不行了!”朱有才快活得受不了。
每到這個火候,王桂香都會迅速騎到朱有才身上,用自己開始淌水的“仙人洞”對準(zhǔn)朱有才的“棍棍”,準(zhǔn)確無誤地倒插進去,然后開始“移動進行曲”,朱有才雙手緊抓住王桂香兩只像碭山梨一樣的大乳房,王桂香雙手夾住朱有才的腰,一個“哎喲,哎喲”,一個“啊唷啊唷”,兩個人都進入了“無人之地”……
“咚咚!”有人敲門。
兩人立即驚得膽飛魂散。朱有才的“小弟弟”立即“疲軟”下來,還是王桂香氣壯些:“不理他,怕什么?”
“咚咚!”門繼續(xù)被敲著。
“誰?”王桂香一邊下床穿衣服,一邊問話。
“我們是金箔廠的,何廠長叫我們給你送點過節(jié)土特產(chǎn)的?!遍T外人答應(yīng)道。這王桂香雖然只是個辦公室副主任,卻是書記、局長手下的親信,人也算不錯,曾多次幫金箔廠在錢局長面前說過好話。隔幾天就是中秋節(jié)了,送點土特產(chǎn)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。這個習(xí)慣都已經(jīng)有好幾年了??墒牵牭浇鸩瓘S的,朱有才卻立即警覺起來,憑著他多年的政治經(jīng)驗,他立即懷疑是何大福派人來抓他的,于是也立即下床穿衣服。
“謝謝啦,明天再來,我睡覺了。”王桂香想把人推走。
“何廠長說今天不送到你家就怪我們,剛才我們還聽到你們家有人講話呢?!眮砣藞詻Q不肯走。
“怎么辦?”王桂香、朱有才兩人互相注視著,頗有些惱火。
“怕什么?照接待,就說我來玩的。”朱有才畢竟是縣委書記,沉著老練。他下了床,穿好了衣服,恢復(fù)了平靜常態(tài)。
門開了,兩位金箔廠人捧著四只“龍湖牌”咸水鴨、兩盒月餅、十只咸鴨蛋、兩條鰱子魚,用蛇皮袋裝著送進了屋,主動放進廚房。王桂香熱情相迎,滿口謝謝。朱有才坐在沙發(fā)上,一聲不吭,抽著煙,喝著茶。
送走了金箔廠送土特產(chǎn)的人,關(guān)上門,王桂香對朱有才說:“來!我們繼續(xù)玩!”
“掃興,不玩了,回家!”朱有才怏怏不悅。
“你馬上走,被外人瞧見了反而不好,不如玩玩再走?!蓖豕鹣阏J(rèn)為沒事。
“不玩!不玩!坐一會兒可以,今天不玩了?!敝煊胁胚€有點七上八下,他認(rèn)為今天沒好兆頭,倒霉。那晚,他等到夜里兩點多鐘才回家,老婆朦朦朧朧中問他怎么這么遲才回來,他說在辦公室改報告稿子的。
哪曉得,金箔廠兩位送禮的在王桂香家碰到朱有才以后,有點慌,連忙向何大福報告。何大福也覺得事態(tài)有點麻煩,這事很可能被朱有才書記誤解,說他是小人,于是急忙連夜向局長匯報,局長向分管工業(yè)的副縣長匯報。管工業(yè)副縣長對這位書記有意見,這件事他認(rèn)為有文章可做,于是連夜向市里分管市長匯報。他說:“朱有才書記在縣里與工業(yè)局一個女干部王桂香事鬧得沸沸揚揚,影響很不好。今晚深更半夜了,又被人當(dāng)場抓到在那個女人家里?!狈止苁虚L又及時報告到市委書記唐正那里。第二天,唐書記就叫朱有才到他的辦公室,問了下情況,朱有才矢口否認(rèn),只承認(rèn)去玩了。那個時候,共產(chǎn)黨干部對男女關(guān)系已不象以前那么查得緊和嚴(yán)了。最后,唐正書記對朱有才說:“不管怎么樣,你身為縣委書記,影響還是要注意的。此事到此為止了,你回去也不要追查什么,誰搞的事了,否則會弄巧成拙。”朱有才連連頭頭說:“請?zhí)茣浄判?,我的肚量你還不了解嗎?不會報復(fù)的。”
在回來的路上,坐在車?yán)铮煊胁啪鸵а狼旋X:“好!你這個何大福!我還沒搞掉你,你卻先對我動起手來了!”